作者:嚴衛 女士
越窯青瓷自東漢創燒以來,中經三國(魏國、蜀國、吳國)西晉、東晉,到南朝,獲得了迅速的發展。可以說,在中國製瓷手工業發展的進程中,三國兩晉南北朝時代承前啟後,是一個重要的時期。青瓷生產量大、內容豐富,普遍受到百姓的喜愛,逐漸取代了銅器、漆器、陶器,成為日常生活的必須品。窯瓷遺址在吳國轄區的紹興、上虞、餘姚、寧波、奉化、餘杭、湖州等縣市都有發現,是我國最先形成的窯場眾多分佈地區廣,產品風格一致的越窯體系,也是當時瓷器生產的主要窯場。
在成型上,除輪制有所提高外,還採用了拍、模印、鏤空、雕、堆和模具製作等方法。手到、心到、眼到三體合一。器形有方壺、槅、穀倉、扁壺、獅形燭台等各種不同成形方法的器物,品種繁多,樣式新穎。茶具、酒具、餐具、文具、容器、盥洗器、燈具、和衛生用瓷等。還製造了大量的殉葬冥器。如穀倉、鬼灶、米篩、畚箕、豬欄、羊圈、狗圈、雞籠等。與日常生活密切相關,滲透在個個生活領域。紋飾上配以獸面舖首、弦紋、斜方格網紋,以及刻劃細膩的龍頭、虎首、熊形裝飾的器足,使器物端莊大方,很有氣勢。
以上四張圖為
(兩晉時期 貼 、壓印、戳印紋罐 殘件)
並且將生活中的喜聞樂見、豐裕快樂的場景,以及水鄉的特產:螃蟹、田螺、烏龜、魚類透過青瓷塑造的活靈活現,趣味盎然……
以上兩張圖為
(兩晉 螃蟹 裝飾瓷片)
上圖為
(兩晉時期 獅子形插器 上海博物館)
上圖為 西晉 穀倉罐
餘姚西晉元康四年(294年)墓出土
根據窯址出土窯具可推斷,這一時期支燒、疊燒、墊燒相當成熟,只是工藝比較粗糙簡單。在個別窯具之上已經出現刻劃、或模印,有文字,似是窯工的姓氏等符號。也是承襲秦代“物勒工名”制度的物證。
( 三國、兩晉時期 墊燒具)
三國時期的越窯,胎質堅硬細膩,呈淡灰色,少數因為燒成的溫度不夠,胎松且呈淡淡的土黃色。釉汁純淨,以淡青色為主。釉層均勻,胎釉結合牢固,少見流釉或釉層剝落的現象。
以上三張圖為
(三國 吳 青瓷釉下彩 羽人紋 盤口壺 六朝博物館)
紋飾展開圖:圖中羽人手持“節仗”。 “節”是一種信符,除天子賜給臣下之外,方士或神仙的使者也可持“節”。展示圖中,羽人是神仙的使者,其神情恭敬,態度虔誠,似乎正在等候主人的靈魂,引導升天。
兩晉時,聰明的陶藝人充分利用泥土的可塑性,小動物的塑瓷,熊比較常見。憨態可掬,惹人喜愛。承接漢代神物的形象淵源,相較於材質堅硬、挺拔的青銅器;溫潤、細膩的玉器;溫和、易於雕琢的木器,瓷器的塑型更有優勢,產品更容易跟上社會需求,也是瓷器全面崛起的發端。
以上三張圖為
青釉瓷 神獸尊 西晉 宜興周墓墩出土
上圖為 (瓷製 小熊)
上圖為
(安思遠藏 東漢 銅鎏金 小熊)
上圖為 (玉制 小熊)
兩晉時期,胎骨稍厚,胎色較深,呈灰或深灰色。釉層厚而均勻,普遍呈青灰色。壓印花、貼花為主要裝飾手法。弦紋、褐色點彩多見,釉下褐色彩書也常見。點彩是一種在青瓷上以褐色加彩的裝飾手法。出現在西晉晚期,東晉較為流行。這些圓點褐斑或疏朗、或密集的分佈在器物口沿、蓋面、肩部、腹部醒目處,排列出多姿多彩的圖形,也有裝飾於器物的突出部位,如係鈕、雞冠、耳或足部,猶如畫龍點睛,賦予器物生命的活力。器形演化,碗缽之類西晉時口大底小,器形矮胖,到東晉器壁逐漸增高,底部放大,並從內凹發展成假圈足。盤口壺西晉時,盤口和底部較小,而上腹特大,重心在上,比例失調給人以不穩的感覺;東晉以後盤口加大,腹部增長,重心下移,比例協調,形象端莊,放置平穩。
上圖為
(西晉 青瓷 獅形辟邪 燭台)
上圖為
(西晉 鷹形 盤口 壺)
上圖為
(西晉雞首壺)
上圖為
(青瓷 點彩 器蓋)
上圖為
(東晉 青瓷 點彩 蓋罐)
上圖為
(東晉 點彩 青瓷罐)
通過對古銀錠湖窯區的東晉窯址挖掘,發現青釉和黑釉器混合燒製。並且黑釉在坯體上沒有實施化妝土。這一點也是與同期德青窯黑釉產品區別的重要特徵。
南北朝時期,多數胎體緻密,呈灰色,通體施青釉;少數胎較鬆,呈土黃色,外施青黃釉或黃釉。南北朝佛教盛行,蓮花是中國文人士大夫永恆的藝術主題,又是佛教中無比高尚的藝術象徵。在佛教藝術中,蓮花代表“淨土”,象徵“自性清潔”。蓮瓣紋作為主要裝飾出現在器物上,或仰蓮、覆蓮,或單瓣、複瓣,裝飾技法上有劃花、刻花、堆塑、模印、貼塑等。其形態豐富,變化多端,是南北朝瓷器最具時代特徵的標誌。
(南北朝雞首壺)
以上九張圖為
南朝時期青瓷蓮瓣紋殘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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